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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休息了,你们走吧。”
乐正绫沉默了半晌,才声音嘶哑地说着。那沙哑像被砂纸磨过,却磨不掉她骨子里的倔强。
洛天依心事重重地走出乐正家铁艺大门,夜风拂过,她抱紧了书包带,低头看路。
“天钿……”她在心里轻声唤。
“我在。”
眉头皱成一团,天钿的声音像风铃,“从进门起你就把担心写在脸上,再皱下去要变成小笼包褶子了。”
洛天依停在一盏路灯下,影子被拉得细长:“阿绫的嗓子……真的只是‘小问题’吗?星期天就是演唱会,她刚才咳成那样,根本唱不了。天钿,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快点好?”
天钿沉默了两秒,像是在检索什么,随后语调变得认真:“有。但需要天依你亲自引动我的能量。”
“我?”
“对。天依可以通过唱歌,完全与我共鸣,激活共鸣之翼。”
天钿轻轻旋转,翅膀在空气里划出五线谱的虚影,“天依是目前与我完全匹配的宿主。只要天依唱出完整的一段歌,我就能把声波转化为修复波,直接作用于她的声带黏膜。不过……”
“不过?”
“天依会很累。因为天依现在还是普通人,引动一次,大概相当于连唱三场演唱会。”
洛天依攥紧指尖,抬头望向乐正家刚亮起的二楼窗。纱帘后,红发的剪影正撑着桌沿,又咳了一下,像一朵被夜风吹蔫的玫瑰。
“没关系。”她听见自己说,“我们回去吧。”
十分钟后,管家再次打开门,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蓝发少女。
“我……忘记拿作业本了。”洛天依撒了个小谎,心脏怦怦直跳。她顺着长廊溜回乐正绫卧室门口,轻轻叩门。
“进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像砂纸。
屋里只开了床头灯,乐正绫半靠在床上,怀里还抱着那把电吉他,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弦,没有发出声音。她抬眼,愣住:“天依?怎么——”
洛天依把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反手关上门。
“阿绫,你相信奇迹吗?”她走到床尾,站定,解开书包,把天钿捧在掌心。光球舒展,像一枚小小的星。
乐正绫被那团柔光吸引,微微睁大眼:“这是……”
“天钿,我的伙伴。”洛天依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却笃定,“也是……你的药。”
她伸出右手,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发光的五线谱,像把夜色缝进了旋律。天钿悬浮到谱中央,光芒骤然明亮,整个房间被镀上一层蓝色的滤镜。
洛天依右侧出现一只蓝色的共鸣之翼,散发着光芒。
“我要唱一段歌,可能会很长,也可能很难听——”洛天依冲乐正绫眨了眨眼,“但请你,听完它。”
“每一个梦都是个旋律,漫天回忆该如何去聆听。把心里面的思念传递给你,让我们一起唱吧,心中的歌!”
没有前奏,她直接开口。第一个音出来时,像一滴水落入湖心,涟漪层层荡开;第二个音,水纹化作光斑,爬上墙壁、天花板、乐正绫的指尖;第三个音,光斑凝成细小的粒子,顺着乐正绫的呼吸钻入喉咙。
乐正绫下意识屏住呼吸。她感觉到一股清凉裹住了灼痛的声带,像雪落进火里,没有蒸腾,只有温柔的熄灭。她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被旋律抚平,咳意被一点点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饱满的震颤——那是嗓音完全健康的标志。
最后一句唱完,洛天依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栽。乐正绫扔下吉他,一把接住她。天钿的光暗成萤火,最终熄灭,共鸣之翼也消失。
“喂……”乐正绫的声音低而清亮,像初化的冰泉,“你傻吗?唱这么用力。”
洛天依靠在她肩头,累得连眨眼都慢动作,却翘起嘴角:“药……苦不苦?”
乐正绫鼻腔发酸,偏头把脸埋进那团蓝发,声音闷闷的:“傻子。药太甜了,甜得我……想哭。”
窗外,月亮刚好爬过屋脊,像一枚被谁悄悄擦亮的银拨片。
乐正绫把洛天依轻轻放到床沿,自己蹲下来,双手搭在她膝盖上,仰着脸,嗓子还带着一点刚痊愈的磁,却掩不住飞扬的雀跃。
“天依,”她唤得极认真,像把每个字都擦亮了才出口,“刚才那首歌,我全程录在手机里了。”
她晃了晃亮屏的手机,音轨波形在黑暗里一跳一跳,“你听听,这气息、这共鸣——副歌那句转音,我弹吉他都追不上你的弧度。”
洛天依累得眼皮打架,还是被她夸得耳尖泛红:“我、我只是急着给你治嗓子,哪顾得上好听不好听……”
“所以我才更想抓住你。”
乐正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天依,你唱的这么好听,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在演唱会表演?”
洛天依怔住,指节在她掌心里轻颤:“可我……从来没上过舞台。”
“舞台才不怕新人,它只怕没有光。”乐正绫挑眉,笑得像把刚开封的拨片,“而你,自带光。”
天钿在书包缝里探出半个脑袋,小声补刀:“答应吧,我查过了,演出场地空调可凉,不会中暑。”
洛天依“噗嗤”笑出声,疲惫被这一笑冲得四散。她回握住乐正绫的手,声音轻,却带着软软的韧:
“那就说定了。我们周日一起进行演唱会,明天我去排练房报到——”
乐正绫得寸进尺,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像要把温度烙进去:“不止明天。以后每一天,都要来。我要把你这束光,钉在舞台上。”
洛天依被她抵得后退半步,背脊抵上床柱,退无可退,只好把脸埋进她肩窝,声音闷成棉花糖:“……好。但你要先放开我,让我回家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
乐正绫这才松手,却又不放心地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指尖顺着蓝发滑到耳后,像调试一根最细的弦:“我送你。”
“不用,”洛天依摇头,把天钿重新按回书包,“你刚痊愈,得让声带彻底休息。而且——”她指了指窗外,“再磨蹭,天真的亮了。”
乐正绫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改成一句郑重的:“那明天中午十二点半,排练房,不许迟到。”
“嗯!”
洛天依踮脚,替她把关掉的床头灯重新摁亮,暖黄的光晕里,她最后看了乐正绫一眼,像要把她此刻眼角带笑的模样存进心里,这才推门而出。
铁艺大门“吱呀”一声合拢,乐正绫仍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刚才被洛天依握过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微微的凉意,像夜风把蓝发的清香也留在了皮肤上。
她低头,打开手机,把那段录音重播。
耳机里,洛天依的声音像一条发着光的河,从副歌的高处倾泻而下,每一个转音都溅起细小的星屑。乐正绫把音量调到最大,让那条河彻底淹没自己,淹没到眼眶发热。
“傻子。”她对着空房间笑骂,却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屏幕,仿佛怕把波形蹭花。
窗外,月亮终于爬上屋脊最高处,像一枚被谁悄悄擦亮的银拨片,静静等着周日那场尚未奏响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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