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下午两点钟，手机闹钟响起，我关了闹钟换好衣服，出门看到洛天依和乐正绫惊呆了。洛天依穿着淡蓝色层叠褶边洛丽塔公主裙，两条小辫用带有小花装饰的发圈箍起来垂在胸前，乐正绫穿着和洛天依相同但是是红色的同款，在卫生间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补妆，后面的麻花辫梳得整整齐齐垂在正中，两人的腿上也穿上了配套的蓝白/红白色长筒袜。“你们整个中午就在搞这个啊。”我不禁问道。

“那当然，女孩子换衣服化妆很麻烦的。”乐正绫对着镜子勾眉毛说。洛天依对我补充说：“毕竟一年难得有几次能穿着好看的衣服展示给同学们嘛！千舟，你不觉得我和阿绫的衣服很好看很搭吗？”确实是这样，洛天依脸上化着素雅的淡妆，凸显出纯真烂漫；乐正绫化的是稍浓一些的妆，更显张扬奔放。这就是虚拟歌姬是真人的优点，能看到她们更多的生活日常更多的互动。天依的可爱搭上阿绫的奔放，天哪这什么无敌组合，真的，真的好想和她们库库拍照然后裱起来挂着啊，我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头有点晕。

但我还是忍住了，要矜持要注意礼节不能失态，缓了一下我决定通过泼冷水缓回来，说：“你们这样不怕等下门卫当成奇装异服的社会人不给进校吗？”阿绫化好妆走去来，呆毛翘一翘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有校牌就好了呀，而且门卫大叔肯定认得我们的，我和天依可是每天上下学都和门卫打招呼的，这么多保安大叔，哪个不认得。”天依抓住我的手，来回晃撒娇说：“就是啊，千舟，就让我们这么穿去嘛，别不开心了，有什么我和阿绫都会接受的。”我感觉我心跳停了一下然后疯狂跳动，血压，血压好像上来了。“我，我没说不行，这我也管不着不是，你们快下去吧，我马上洗漱完。”我摆摆手避过头说，怕她们看到我内心的悸动。

我洗漱完下楼，见到洛天依和乐正绫还分别换上了配套的背包，洛天依的是白底蓝色小翅膀装饰的小背包（我感觉这背包装一瓶500ml的矿泉水都占去大半空间了），乐正绫的是暗红色皮质JK书包，上面印着店家的LOGO。两人甚至还要连鞋子一起换了，洛天依的是黑色的系扣小皮鞋，乐正绫的是斜带珍珠蝴蝶结酒红色小皮鞋。老陈停车在外面等了有一会，见到两人出来，跟早就上车坐副驾驶上的我吐槽一句：“现在的女孩子，打扮真花时间啊，小伙子以后别找这种女孩子啊。”我尴尬地笑了笑，乐正绫打开车门问我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找补说：“在说你们真好看，回头率好高。”“哦。”阿绫想都没想上车了，天依跟着上车关车门，2点10分，我们终于从家出发了。

到了学校大门还有几步路的距离（阿绫不让老陈直接把车停在校门口，那样下车感觉太招摇了）。我们三人先后下车，眼尖的天依一眼就认出了校门口站着领导：“阿绫，那不是付宁副校长吗？他是不是抓奇装异服啊。”我听阿绫和天依吐槽说这个中年发福的副校长特别喜欢抓学生违反纪律，而且都是从重处罚，在教学上他也抓得很严，要求学生考高分最好考满分，但他的主张不受用就是了。阿绫也是个学生，看到付宁站在门口，走过的学生都正常穿着校服，也有点害怕，但回去换衣服又有些来不及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我想到林老师的那条信息，想到付宁可能是来迎接的学校领导，和阿绫说：“你们班主任说学校邀请我出席社团展演，说不定付宁是迎接我的，我先上去探探，吸引他注意力，你们小心点直接进去。”天依和阿绫点头。

我从容地整理好衣服（虽然我穿的是无领的长袖衫就是）走过去，打声招呼说：“您就是付宁副校长吧，久仰久仰。”那大叔见到来人不紧不慢地向自己走来，猜到这人应该就是柳千舟，也伸手迎上来说：“哎呀，您就是柳千舟先生吧，欢迎欢迎，真是少年英气，一表人才啊。”我和他右手一握上，然后我个人习惯觉得他比我尊所以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想握得更紧表示敬重，谁知道他好像觉得我是贵客所以他也伸了左手出来，四支手握着不停上下摆动着，再加上我比他高所以我微微欠身，他也微微欠身，看着好奇怪啊。乐正绫拉着洛天依趁此时绕到校长背后，给门卫看了校牌，然后在沿途学生的目光下逃也似的进入学校左转沿大道向校医院那边的会场跑去。

付宁又和我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说时候不早了，引我进校去会场，沿途不停地介绍学校的近况风物、学生社团建设和取得的成就，我才大学生，刚脱离高中领导的训话没多久，又没有工作应酬经验，哪懂得怎么应对，听着又非常困根本记不住他讲了什么，只能强打着精神时不时说几句“嗯”“厉害厉害”“贵校教学有方啊”“学生工作做得好啊”。

听他聒噪一直到了校医院的舞台前，这里临时摆了两张实木会议桌和椅子。“柳先生，请坐，”付宁做了个手势请我坐下，他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说，“这次活动就我们两位作为嘉宾出席，校长陈汉强和其他领导有公务在身，所以就只有我陪同柳先生观演，还请柳先生不要见怪。”看着付宁嘴角略微上扬说出抱歉的话，想到我高中时的副校长也长付宁这样，曾经被训的学生现在被长相和职位一模一样的领导这样“道歉”，感觉别扭得不适应。

2点30分，周围围了很多学生，由于没有安排位置，所以他们都是站着看。学生会的男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台前，说了一段开场白，从陈汉强校长怎么高瞻远瞩为了拓展学生兴趣支持创办学生社团，到第一个社团成立以及其他社团如雨后春笋般建立，在到取得种种成就培育出多少各具特长甚至有少数将兴趣发展为职业国内外闻名的学生，今天的社团展演就是为了展示社团发展的现况云云，接着就是付宁副校长致辞。

旁边的大叔小跑着上去接过话筒，把刚才开场白的话换个意思再讲一遍，然后就是请我上台致辞。我走上台，按璇中午给我生成的内容，结合一些微表情动作，总算把这自己听了都困的大空演讲背完了。接着付宁宣布展演开始，我们两人一同在下面落座，观看表演。